钱云会事件:许志永于建嵘王小山的轻率愚蠢和无良
严义明 发表于 2011/01/08 00:29 一品 各抒己见 (www.ywpw.com)
钱云会案越来越波谲云诡了。
这个案子,让近些年来在社会舆论阵地颇有些名头的人物,纷纷折足失蹄,以至失身,场面颇为壮观。
许志永的完全失身,几成定局。于建嵘和王小山,分明已陷进去了半个身位,好不容易才拔出湿淋淋的腿,狼狈地落荒而逃。连近些年来风头很足的韩寒,也因为不合时宜地凑上前来,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而招来一滩一滩的口水。
只有李承鹏,还张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在凄冽的寒风中,忧心如焚,却又是那么沉着冷静地洞察这一切乱象。而且,依然以无畏的姿态,拍马上前,仗剑而立,试图以微薄的力量,刺穿这无边无际的厚重的黑幕。
大多数民众,其实并未被这些乱云迷雾所迷惑,而是那么执着、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思考,更重要的是相信自己在无数苦难中浸泡出来的,在无数血腥中颤抖出来的----常识。
非常非常遗憾的是,曾经被韩寒无数次地推崇的“常识”,这一次竟成了“情绪化”。
一.回归常识,尊重常识
归纳这几日网友们对现场的分析,我想有一个最吓人的常识就摆在那里。在事件的原始录像中,右边的两组轮胎后面,因是水泥地面,少泥土,因而既看不到刹车痕迹,也看不到轮胎花纹。压着钱云会的左前轮后,看不到轮胎花纹,地面有模糊的擦痕。而车的左后轮后面是有清晰的轮胎花纹的。这些状况说明,这辆车当时根本就没有刹过车。即使压着钱云会的左前轮后有长约两三米的模糊擦痕,那也不会是刹车痕迹,那只能是钱云会身体与地面磨擦形成的痕迹。因为,不可能前轮刹出了这么长的刹车痕迹,而后轮依然波澜不惊地压出那么清晰的、立体感很强的轮胎花纹。
与此同时,压着钱云会的左前轮只压了他一大半身体,没有完全碾过去,则说明这辆车当时速度相当慢。像这种重型车,稍微有点速度,可能最多三、四十码吧,又没刹车的情况下,应该完全碾过人身的,而不是只压了一大半。车速很慢,又没有刹车,又刚好碾的这么精确,只压了一大半身体,身后又有一些模糊的痕迹。这只能说明,当时钱云会是自己趴在车轮下,等着司机像工厂车间里面的叉车司机那样,慢慢地前推了两三米,然后非常精准地压上去。
这个时候,钱云会是去自杀吗?显然不是,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昏迷了。
如果还有对钱云会的死亡形式存疑、争论的,自己去找这段录像好好看看,现在还找得到。
至于警方后来公布的图片中,压着钱云会的左前轮后的痕迹,已经变得相当清晰、有力,就像用铁篦子扒过一样。警方把它称为刹车痕迹,我想这是怎么来的,大家应该心照吧。不要说叫他们刨几道车痕,就是刨道运河他们都刨得出来。即使如此,警方的这个所谓刹车痕迹,也是处于非常纠结的状态,因为左后轮后面那些立体感很强的轮胎花纹,永远在那么倔强地怒视着这一切。
我估计,许志永他们几位,在出发前应该没有认真看过这段录像。如果看过了,或许不会兴致冲冲地去凑这个热闹,或者去了也不至于闹出后面这么多离谱的事来。
有的人或者又会讥问,你们这些网民又不是专业人士,你们的意见站得住脚吗?是的,在很多事情上,要讲专业。可是,在另外很多事情上,有常识足矣。或许网民们不一定能推算得出较准确的车速(当然也有这方面的网友作出了专业的推算),但判断一个车是否刹过车,还是看得出来吧?如果事事要讲专业,而不承认常识,那我不知道这个社会要如何来运转?
以实行陪审团制度的国家为例吧,其陪审团成员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人。比如审判交通事故案,并不需要陪审团成员都是汽车工程师或F1车手;审判杀人案,并不需要陪审团成员都是杀手。他们都是根据各方提供的包括录像、图片在内的物证及人证等证据,基于自己的常识性理解来作出有罪或无罪的判断。
虽然中国没有陪审团制度,但面对罪恶,我想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成为“陪审团成员”,我们所依据的就是常识。
钱案中,在罪案现场就有很多悖逆常识的东西,这里就不展开了,这几日广大网友已作了相当详细的分析。至于围绕事件,警方的失常行为,则更是数不胜数。
比如,不管这一桩案件牵涉到多么大的利益黑幕,当地民众有多么义愤填赝,全国人民有多么关注,如果它真的只是一桩交通事故,那么警方应该会采取相当开放、透明的态度,来促成这个事件得出具有充足说服力的结论,从而降低事件热度,平息公众争议。可是,我们看到的是,除了当局接纳的记者以外,其他记者及外来人员都要被驱离,甚至还在村庄及周边民居大肆搜查,严防他们不喜欢的可疑人员进入。当地互联网络被切断,很多村民被殴打,知情村民被抓捕,甚至接受记者采访也要被控制。更不要谈里三重外三重,调集了大批军警。
这一系列的姿态,像是在处理一桩交通事故吗?
总之,围绕钱案,违背常识的太多太多。这一切,所谓观察团的成员们好像都看不见。匆匆浏览了警方提供的有限的资料,在被监视状态下,仓惶见了几个官方指定的人员后,许志永竟那么肯定得出了交通事故的结论,而于建嵘和王小山则是嗫嗫嚅嚅地进行着附合。
这些也还算经历过一点风雨的人士,于此案上的反常表现,着实令人不解,难怪要引起广大网民强烈抨击。对于他们的反常,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除了银弹与子弹以外,还想不到有其它什么蛋,会产生这么大的威力。难不成是蛋疼?
韩寒这个时候却又是那么不应该地站出来,说了一通不应该的话,说什么网民们只是希望要自己想要的真相。这太扯了,这一通并不像韩氏风格的话,真真确确是他说的。在他眼里,好像网民们情绪化了,过分了。只是,他好像没看到当局与常识逆行的许多举动。韩寒,是年青一代中难得的还保持着清晰思维能力的杰出代表,和很多网民一样,我也一向很尊重他。于这一次的犯浑,我想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他初为人父,忙得不可开交,对日新月异的中国时事接触少了,敏感程度有所降低。二是为观察团成员的名头所惑,托付的只有信任,而少怀疑。殊不知,像韩少这样天资聪颖的人,应该明白,所谓好人犯错、犯大错,甚至堕落的,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其实,身为赛车手的他,如果把那段录像好好看看,就应该比很多普通人,能更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也相信,韩少不会在背向常识的方向继续滑落下去,要不然,就太可惜了。
二.深度堕落
如果说许志永们只是以自己的轻率、愚蠢和无良,替当局的荒唐和疯狂背书的话,那么有些人则走得更远,直接堕落到看不见底的深坑。
南方周末记者柴会群就是这方面的典型。许志永们虽然肯定了交通事故,但还未直接攻击钱云会和村民们(当然,间接上已形成了攻击)。柴记者就不一样了,他写了《被利用的车祸》等文章,非常扭曲、变态地攻击钱云会及当地村民。
比如,他写道,“根据我的采访经验,身处弱势的农民,在不具备政策、法律、和经济优势的情况下,要想实现利益最大化,所能采访(注,原文如此)的办法就是‘把事搞大’。把钱云会之死说成是‘谋杀’,无疑是将事搞大的最佳办法。”
这是非常无耻的一种责任和过错倒置。是的,按柴记者的说法,gaoyingying们就是为了“把事搞大”,才跳楼的;李树芬们就是为了“把事搞大”,才做“俯卧撑”的;李荞明们就是为了“把事搞大”,才“躲22猫222猫”的;钱云会显然也是为了“把事搞大”,才往车轮子底下钻的。而躲在这些案子背后的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凶手们,却是那么善解人意地替国家“把事搞小”、“把事搞没”了。为此,柴记者们要高唱赞歌才对。
柴会群又说:“我没有明显地感觉到钱家人对钱云会去世的伤心,相反我觉得钱的死亡对他们更是一种解脱。事实上,在钱云会出事之前,他接连三天都不在家住,而家人也不闻不问。有一个细节说出来颇为残忍,我发现,钱躲在床上的妻子,往往是在有记者刚来和拍照时方能哭出声来。”
这就冷血和残酷得越发无耻了。先说钱云会为什么“接连三天都不在家住?”还不是因为感受到了明显的死亡威胁,不得不东躲西藏。而家人们“不闻不问”,难道不是拜强大的恐怖所赐吗?至于,特别说钱妻只有在记者来的时候才哭,则彻底表明了这个记者的无人性之极。钱的家人可能确实因为钱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维权上,以至其本人多次坐牢,以至家庭穷困潦倒,以至遭到恐怖威胁,而确有怨言和责备。但是,他这样悲惨的死去,其家人的痛苦和哀伤可想而知。但凡有点人伦经历的人都知,家有丧事,主人家遇到来吊唁的亲朋而多有痛哭,这一方面是向亲朋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倾诉。另外,不管有多么大的哀伤,有多少人是必须 24小时挂着眼泪的?大多数还不是把情感埋在心里。而钱妻正是把这些记者当成了可以倾诉的亲朋,才放声痛哭。这一切在柴记者的眼里竟然这样不堪。像由心生,钱家遭受这么大的苦难和悲痛,这个记者竟然能“看到”这么多龌龊的景象,可见,他的内心除了住着魔鬼,恐怕再无别的玩意儿。或许,只有到某一天,这个记者家也死了若干人,比如说也是遭“车轮滚滚”,他或能体会到钱家人现在的心情,或不再说出这般冷血、无耻的话。
至于说所谓“解脱”,我想对钱云会的死亡感到“解脱”的(亏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我琢磨了好多遍,看不出有任何反讽的意思),绝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躲在一张巨大黑幕后的若干凶手。这两日,他们定在弹冠相庆呢。
柴记者还说:“除了清廉和敢于担当(这当然是十分难得的品质),我感觉钱云会不具备任何通常意义上的村主任所应具有的能力。”呵呵,他“除了” 的这两个品质,难道不是公职人员最核心、最宝贵的品质的吗?现在的公职人员有几人能具备这两个品质?我不知道柴记者所讲的“通常意义”的村主任应具有的能力,是些什么?是溜须拍马、投机钻营、贪污腐败、欺压百姓?柴记者,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能力吧?当然,事实上现在的绝大多数村主任都具备你说的这些能力。所以,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钱云会才显得那么稀有,也才被迫走向死亡之路。
柴会群又说:“钱云会并不是获得寨桥村所有人的支持,当年他虽以高票被选为村主任。但随着维权过程中屡战屡败,他在村民中的影响力也逐渐降低。”
这进一步表现出这个记者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面目。须知,正是为了等钱云会出狱来参选村主任,村民还拒绝了政府的安排,推迟了相关选举。这大约就是柴记者所说的影响力降低吧?当然他说的钱云会并不是得到村里所有人的支持,这一点是符合事实的,钱当年只不过才以90%的选票当选。这个世界上要达到柴记者的标准,获得“所有人”的支持,也即是拿到100%的选票,估计只有******一个人。
柴会群还说:“从警方处传出的消息是,第一现场目击证人钱成宇已经承认其没有看到谋杀现场。”他又说,第二目击证人装傻,不承认说过是谋杀的话。
这个记者翻出这些东东,是想拼命地证明这是一场“车祸”,而且是“被扭曲的车祸”,而且“扭曲”的人,是钱家人、村民和广大好事的网友。只是不知道这个记者用脑子(如果他还有的话)想过没有,为什么第一目击证人的声音要通过警方来传出,而你们这些记者以及观察团成员们,不能直接接触到其本人呢?难道通过警方传出来的声音就是那么高清晰、无杂质,不可能存在经由手铐的过滤和变形吗?至于,第二目击证人为什么要装傻、反复,我想这个记者应该去追问,包围在这个村庄外面的密密麻麻的军警们。
最后,这个记者努力想描述的就是钱云会精神上存在问题。他是这样写的:“有迹象表明,出事前几天,钱云会已经有点精神恍惚,肇事司机也称,钱云会斜穿马路时,当时他曾经努力按喇叭,结果对方毫无反应。”
其实,于肇事司机而言,他可能还想说,是钱云会要掀翻他的卡车,他不得已才碾过去的。这个,你柴记者不会拿来作为证词吧?
所谓“精神病”,已是某些人一贯的伎俩啦,我们相当熟悉。
可以说,柴会群这样胡言乱语的记者,实在是辱没南周的招牌。
三.“温州模式”
所谓观察团成员的集体沦陷,以及像柴会群这样的胡说八道,充分说明温州当局是煞费苦心啊。
在经济领域,曾诞生了温州模式。而今天,碾着钱云会的尸体,在社会生态领域,一种新的“温州模式”诞生了。而催生它的人就是许志永们,观察团劳苦功高啊。
多少年来,像“gaoyingying案”、“苏秀文案”和“俯卧撑案”等黑幕重重的案件,虽被当局强力打压下去了。然而,真相未明,人心不服。这些也都成了当局不愿提及的疮疤,毕竟面子上还是挂不住的。
可是,经乐清一役,不但会让温州当局茅塞顿开,也会启发各地政府。他们或会想,“原来我们还以为老百姓狡猾狡猾地,想不到这样好糊弄。看来以后要多搞观察团才行。”
可以预期,从今往后,就像今天在全国泛滥的各式听证会一样,各色观察团也将全面兴起。如果某地再遇到什么影响大、不好整的案子,那就可有样学样,从外面招揽一些人,或在本地指定一些人,组成观察团,喝几杯酒、唱几支歌、塞几两银,再签几个名,就“观察”好了。虽然他们也明知老百姓于心中仍然不服,然而在他们自己看来,仿佛这一“观察”,就增加了不少正当性,还是可以极大地实现自欺欺人的目的。
如此一来,社会面目将会何等怪诞?
许志永们,你们的罪孽又将如何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