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西北角:怒江纪行
胡远志 发表于 2006/04/26 17:50 一品 游山玩水 (www.ywpw.com)
云南的西北角:怒江纪行
文/南开大学 胡远志
(图片请大家去我的msn空间上看吧:http://spaces.msn.com/jiangxia85/)
4月2日-9日,作为唯一的学生记者,我有幸随中青在线首都媒体怒江采风团赴云南。和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国青年报、北京青年报、京华时报、青年时讯、竞报、中国旅游报、新浪网、中青在线、德国国家地理、文明等媒体的近20名采编人员一道,对位于云南西北角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考察。现在我将这次出行的所见所闻用文字和图片陆续展示出来,和朋友们分享。
1春城散记
国航的班机在昆明巫家坝机场平安降落的时候,空乘人员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昆明地面的气温是16摄氏度。这时正是4月2日上午11:20,在降落前我已经通过飞机的窗口看到了满眼的绿色,机场宽阔的停机坪上也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和旁边的绿草配起来就像一块天然的绣着各式花纹的床单。
在空姐“您慢走、您再见、您一路顺风”的道别声中走下悬梯以后,身上的厚外套就显得多余。因为昆明远远比北京天津热,刚刚打开的手机收到昆明1860服务台的短信提示说,现在昆明的温度是16-26摄氏度。当时正值中午,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温暖,毕竟这个时候的北方还有些春寒料峭。取完行礼走出来,满脸堆笑的接机人员居然脚踏凉鞋身穿T恤,着实让我吃惊,看来确实到了春城。
入住西山附近的怒江大峡谷宾馆,简单吃完午饭后稍做休整,淋浴后小睡了一下,因为早上5:00就起床了,然后出发赶赴机场搭乘7:40的班机,稍微有些困。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16:00,到宾馆前台买了张昆明市区地图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店。
组织者要求我们晚上10:00之前回到宾馆,其他的时间自由安排。有的朋友选择去了世博园,有的朋友选择去了西山,也有的朋友去了滇池,还有的朋友去了民族村。他们都持有新闻出版署颁发的正式记者证,而且都出身大牌媒体,可以免去一笔不太便宜的门票。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云南,加上又是南开的学生,所以我选择了云南师范大学,因为它的前身就是当年著名的西南联大,据说学校还建设有西南联大纪念馆。而且著名的云南大学与云南师范大学仅仅一墙之隔,也可以去看看云南大学,当然我不是为了去“瞻仰”非著名大学生马某某的旧居。
按照地图的提示,我上了85路公交车。之所以选择公交代步,是因为此前听到一个说法,春城的公交司机服务绝对一流,不像京城的司乘人员会掐死大学教授的女儿,也不会像武汉的公交司机那样“横冲直撞”,正好可以亲身感受一下。果然名不虚传,上车投币的时候,我问男司机此车是否经过云南大学。司机微笑的用您向我回话说:“感谢您选择昆明公交,本车85路经过云南大学。”很惊讶,他这样有耐心的说完一句话,而不是简单的用一个“对”来回应。这时候我才留意他穿着平整干净的工作服。半路上,一老奶奶刚上来,司机便拿起驾驶座旁边的小话筒,“请您扶好扶手,慢慢向后走。”我迅速站起,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年轻小伙也同时站了起来,给老人让座。这样两个细节让我唏嘘不已,一个城市的文明与开放程度正是依靠这样的窗口性的岗位体现出来的。
首先到的是云南大学,校门就在路边,白底红字的云南大学标牌挂在左侧石柱上,蓊葱的大树把校门遮盖得阵阵清凉,禁止鸣笛和限速行驶的告示牌在红色的栏杆后格外醒目。进去后俨如进入了公园,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在台阶上看书,安静的校园看得见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动,但是看不见什么机动车辆行驶,这让在南开饱受机动车辆拥挤和喧嚣之苦的我颇为惊奇。我随机找了一位学生给我做向导,带我在住校园转了转,草木清芬,步履轻柔。当然还有春城女大学生的清纯可人和口齿伶俐,她说她是傈僳族,来自美丽的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之间的怒江,那儿有溜索、有同心酒、也有上刀山下火海,还有剽牛祭天的仪式,而这正是我要去探访的地方。她送我到了下一站云南师范大学后便告辞,当然她没有忘记祝福我的采风顺利平安。
云师大要比云南大学小很多,犹如武汉大学要比华中师范大很多一样。进得校门,很惊讶,站在学校树下廊前台边水旁的都是一个又一个读书的学生,人数很多,颇为壮观。此情此景在南开很少看到。比较幸运的遇到一个义务讲解员,带我把纪念馆堂看了个便,仿造当年教室的房子还在,尤其是张伯苓等人的铜像已经屹立了多少个春秋,更不用说高耸入云的纪念碑和墓碑。
看看时间不早,与她们合影留念,出得校门买碗过桥米线,就着当天的春城晚报吃了下去。然后坐出租车回宾馆,早早休息,按下不表。
2 山城六库
一夜醒来,身上已被昆明的蚊子留有两个吻痕。滴了两滴花露水,便下楼早膳。随后从宾馆出发,坐了一辆大巴,上高速公路,8个多小时后抵达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六库。六库不大,据我们下榻的怒江宾馆保安介绍,全城才4万多人。不过这个地方在行政上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因为此地州县镇三级同城。在明清年间,更是土司的治所所在。漫步城中,很难知道哪里是州哪里是县,因为路东挂着州级单位的牌子而路西却挂着县级单位的牌匾。
六库,位于怒江东岸,方言为“下扣捕鹿”、“地下龙潭”、“六个宝库”的意思,是“鹿扣”、“罗苦”、的谐音。相传六库周围有六座山峰,都有着数不尽的宝藏,地下有许多龙潭,是珍禽异兽居住的地点,土司经常在这里下扣捕鹿,所以逐渐就忘了原来的地名,人们把这里就叫做“六库”。这里海拔为800多米,长夏无冬,年平均气温21℃,是一个具有亚热带风光的城市。来的路上,当地的接待人员提前提醒我们注意咽津,因为下了高速拐到澜沧江江口以后,地势海拔突然从 2000米下降到800米,小城犹如天降一般闪现在高山和峡谷之中。
吃过晚饭,我特意来到位于六库城的怒江大桥,据当地旅游局官员介绍,它是一座横跨怒江的变截面预应力连续箱梁桥,于1990年12月落成。全长 337.52米,桥面宽11米,主跨154米,是全国同类型桥梁之冠,其单空跨度居亚洲第二。站在桥上,看平静的怒江水,再看看两岸山上的灯光,夜色中的山城寂静而安详。当年路易•艾黎先生曾经说湖南凤凰、福建长汀是中国最美的小城,我想如果他来六库,这里应该也能算一个。
桥上本地人居多,从他们之间的交谈的口音可以听出。和我一样来自外地的游客也不少,甚至还有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兄弟。想想也不难理解,怒江州有 400多公理的边境线,翻过高黎贡山就是缅甸,隔片马口岸更是不到一百公里,我们进城的时候还在公安边防检查站被检查身份证。而且它的北面就是西藏,从这里进藏的道路并不难走。
桥上游顺次还有两座人行桥——向阳桥和重阳桥,也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只见得一对对情侣依偎在桥栏上,或者在夜色朦胧里对着江风说些情话,或者相拥走在颇有些晃荡之感的桥板上,让人好生羡慕。向阳桥两头书写着红漆大字:“一桥飞驾南北,天堑变通途”;“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毛主席的诗词,如此建筑大概是文革时候的印记。果然,当地旅游局官员告诉我说此桥建于1970年代,而重阳桥则建设于1995年,至于怒江大桥乃建于 1991年。她甚至自豪的说,“我们怒江就是桥梁的博物馆。” 当地政府为了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在江边开发了生态走廊,犹如内地的沿江公园。朦胧的灯光中可以看见开的艳丽的杜鹃和月月红,显示出这里的富足。不过我却注意到桥边写有国家重点扶贫项目,看来拥有秀丽山水的怒江经济确实困难,但是从这里老百姓的脸上能够读出的只有幸福感和满足感。
城中有两棵老树颇有历史的沧桑,顺着怒江大桥走,大约四五分钟就可以看见,一颗是独木成林的榕树,一棵是苍老遒劲的木棉。大树底下摆有数十张藤桌,游人茶客散坐其间,喝酒谈心。我也上去要了一杯茶,倒也不是很贵,从坐在一旁的朋友处得知这里曾经是一个渡口,老树上拴有溜索,供山民往来。数百年来如斯,到了二战期间,日本侵略者企图从此地强渡怒江,遭遇顽强抵抗终未成功,流传下一段佳话。
因为城小人少,交通并不是很发达,和内地一县城差不多。整个小城徒步穿越,不到一个小时足够,不过这里的居民大多为公务人员或者外来商贾,购买力还是比较大,城中商业颇为发达,甚至有众多酒吧,倒也闲适。
晚上回到宾馆,透过窗户看峡谷之中的阑珊灯火,观盘山路上的汽车灯光,望对面山腰民居中的星火盏盏,数头顶天空的闪烁繁星,整个城市的空灵、静谧、空旷和神秘,一下子跃然心间。在此情此景中入梦更有韵味。
3 多情福贡
福贡之旅最难忘的就是醇酒和美女。
离开怒江州宾馆,我和同行人员以及当地旅游局官员,上了一辆海狮中型客车。我们的驾驶员是一位穆斯林,人很和蔼,驾驶技术也不错,比较有意思的是他还姓穆。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福贡的介绍。比如说福贡的百姓喜欢饮酒喜欢唱歌,个个都非常豪爽,让我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可是这仍然不能避免我被灌醉的命运,因为美女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而且那醇香的玉米酒喝起来软绵绵的,让你一杯下去以后还想喝第二杯。
沿途参观了老虎跳峡谷和飞来石,还给当地的希望小学捐了书。其中老虎跳峡谷距离六库50公里,海拔1150米,峡长10公里,最狭窄处仅为10米,落差为 20米。在傈僳语中,这个峡谷被称为“腊跨洛”和“腊玛登培”,即老虎跳峡谷的意思。峡谷两岸峰峦重叠,峭壁如削,江中怪石林立,一块2米见方的虎跳巨石横卧江心,江水从巨石两侧跌落而下,水流湍急,浪花飞溅,震耳欲聋,轰鸣声响彻云霄。此处也被视为傈僳族的虎氏族发源地,据说在民国年间抓壮丁时,壮丁还从江东跳到江西。确实颇为传奇,我特意下去看了看,江水冲刷着巨石,犹如一曲千百年来不变的歌谣。
如果说老虎跳峡谷只是一处山水的风景,那么飞来石则更具有一番神秘的风情。在距离六库90公里的怒江东岸匹河民族中学院内,屹立着一块重约500余吨,高约3米,直径超过2米的巨石。当地老百姓介绍说,1983年3月19日凌晨2:30,伴随着一阵天蹦地裂的巨响,一颗巨石从天而降,飞入四十平方米小庭院内,不偏不倚恰在中间,仅损坏了北面房子屋檐一角,岩体紧靠面墙,实在是有惊无险。当时睡在宿舍里的十几位教师却都丝毫无损。第二天早上,人们到处寻找巨石滚落的地点,但找遍了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两岸,均找不到巨石滚落的痕迹,据估计系怒江东岸山体蹦落而来。直到今天,人们还没有弄清楚这块石头的真正来历,更为传奇的是天石降落之后的第二年,学校的校长与千里之外的一位女孩喜结良缘,当时还没有如今便捷的网络,这场美丽的姻缘也给福贡的浪漫一种新的诠释。
福贡当地有关部门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他们甚至驱车40千米从县城来到县界的边缘热情迎接。唱一支山歌,喝一杯杵酒,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随后上车参观当地的民俗,品尝手抓饭,沿着碧罗雪山上行,远眺山顶的皑皑白雪,观望怒江的九曲回肠,也近处体验居住在云雾之中的山民的生活,探询他们朴实而虔诚的宗教信仰。在品味了沙滩埋情人的刺激与惊险之后,我们便被带到了一处山庄。
只见得如帘的瀑布从院落后山滚落下来,院子里的山花开的艳丽而多姿,身着民族服饰的年轻男女们在门口举着酒杯,有自称小妹的人过来围着你叫着哥哥,然后口中唱起了活泼奔放的民族歌曲。饮完一杯进门酒,到院子的小亭稍事休息,将洗净的葡萄去皮吞了几个,便被引入一间大堂,只闻音乐飘扬,只看香气缭绕,一桌桌的簸箕饭静静的等候着食客的到来。我等犹如饿极一般,拿着清脆新鲜的玉米棒啃了起来,拿着喷香的小乳猪的肉嚼了起来,拿着滴着油的鸡腿咬了起来……
中国人吃饭离不了酒,在少数民族聚集地更是如此。唱着“差不多就和您无法相会,差不多就与您无法相聚,您的到来使陋室生辉,您的到来让情缘相聚,请您喝了这杯接风酒,请您饮了这杯冼尘酒!”的祝酒词,年轻的女孩子们跑过来,热情地与每一位宾客喝上一杯“同心酒”。
我自然也没有逃脱掉,据说傈僳族在与客人饮酒时,习惯上不分男女,都与客人喝“同心酒”,傈僳语叫“知伴多”、“双杯打”或“多杯打”。她们手捧斟满杵酒的竹杯,一边唱着祝酒歌,一边真诚地邀请我共饮“同心酒”。那晚,过来陪酒的少数民族女孩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搂着你的脖子;我则顺势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左脚上前跨出一大步,形成弓步半蹲型,右手搂着她的腰;双方脸贴脸,嘴挨嘴,齐心协力,同心同德,让酒同时流进两个人的嘴里。更为厉害的还不是同心酒,而是“三江并流”,三个人共饮同欢。最后到底喝了多少杯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回了宾馆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折腾了半夜,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大家都在感叹,昨夜的酒难受,我们一行近20人,差不多有一半被放倒。
当地官员一句话更是把我们吓住了,昨天陪你们喝酒的是当地文工团的演员,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而不醉的。看来,我们却实要甘拜下风。
4 悠远贡山
贡山最美在丙中洛。
它是贡山县的一个乡,号称云南省最西北的乡镇,你在中国地图上可以看见它正好处在雄鸡的臀部。独特的地理区位使得它拥有其他地方不具备的神韵和悠远。从丙中洛向北,翻过千载不绝的茶马古道就可以进入有西藏小江南之称的察隅;从东北神秘莫测的梅里雪山翻过去就是犹如世外桃源一样的香格里拉。而它的西面则是高大雄伟的高黎贡山,翻过去就是原始而神秘的独龙江,那里每年的大半时间被雪山阻隔,无法进入。
这里是神山和峡谷聚会的地方,也是多种宗教的乐土。人神在这里共同繁衍生长。在距离乡政府大约四公里的地方,有怒江第一湾,我和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外宣办主任一起从三菱越野吉普上走下来,这位在贫困地区奉献了青春的年轻人问我:“这里有没有一点消失的地平线的感觉?”我屏住呼吸,连声赞叹,在遥远的边疆居然还能够有这样的一个所在。在山间种植的青稞和小麦,此时正是一片绿,犹如一块又一块的绿绒毯,江水碧绿而林木茂密。载往前走,就是一块观景台,民居的灰,农田的绿、寺院的橙和接到上的红,配对起来犹如自然的泼墨画,充满了无限的意境。再看看环绕四方的山水,真有一种就在这里常住一月的渴望。
晚上下榻在村子里的农家乐,我们依次探访了这边的藏传佛教和天主教以及基督教的教堂所在,在那里看到了外国传教士们的艰难历程,有一个叫做任安守的法国教士甚至最终把自己交付给了这片土地。站在他的墓旁,看教堂顶部的白色的十字架,我似乎也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点虔诚的力量。
“山中一夜雨,树砂百重泉。”王维这句诗正好写出了那种缥缈的意境,当晚我们在农家的火塘边不断的塞一些柴草,就着微弱的电灯光说些话,听听头上瓦片上的雨,不禁有一种和古人亲近的感觉。于是,一时间,“狗吠深巷里,鸡鸣桑树巅”、“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这样的诗词情不自禁的从我的口中吟出来。其实,我在农村生活了十多年,对那种农耕生活再熟悉不过,可是这里的意境还是让我惊讶。
第二天,我们冒雨驱车去石门,后来徒步进入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下面的四季桶村,那里有一个希望小学。学校共六名学生,只有一个具有中专学历的年轻老师,他的妻子在学校对面的铺子里用手工编织着独龙毯,而他则在山下拿着微不足道的工资传道授业解惑。我进去的时候,这位姓和的老师刚给孩子们上完一节课。他告诉我自己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到乡里去了,所以手机早已经欠费停机了,而那是他和外界联络沟通的唯一通讯工具。他告诉我,此前他在独龙江里交了三年书,从18岁到21岁,那是他的第一份工作,而独龙江只有一半的时间能够和山外沟通,其他的时间都是大雪封山。顺着四季桶村再往前走大约两公里,可以看到另外一个犹如世外桃源一样的村子——翁里,当地老百姓也把它叫做雾里或者五里。
十多户人家住在山中央的怀抱里,隔怒江与高黎贡山相对望。山民们住在用木头堆积起来的三层房中,一层接地圈养着家蓄,二层住人也摆放些家什,三层作为仓储房间堆放着粮食。这里的三层房间不能和我们所见的楼房相比,因为这里的房子根本不高,人站在里面刚够站直而已。房子四周都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青稞,恰好又有写雨雾,它们置身其中,如坠云雾,真是原始的大自然状态,再配些怒江之哗哗流水,宛如神工之作。
除此之外,最难得的是在江边沙滩上举行的剽牛仪式,独龙族的百姓披挂着独龙毯,围成一个圈,跳着他们的民族舞蹈。在不太繁琐的祭祀仪式之后,两个年壮的独龙族手里的铁枪将系在树下的小牛戳死,随后用马刀将牛脑袋切下来,背在身上环绕着牛身,口念咒语,跳舞敲锣的祭拜。对于这种杀戮的仪式,我远远的坐在沙滩上,犹如一个普通的看客,可是自己的心却飞到了九霄之外,跟着那作为祭品的小牛一起。我想,它在天国肯定会幸福,因为它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一个民族的重要仪式。但这种仪式的背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一种悠远或者古老的流传,还是现代农耕文明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