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变暖：狼也许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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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经济导报》第38期(9月25日出版)路宽行／全球变暖的话题卷土重来，原因是人类活动中又有了新发现。因为硫等空气中的浮尘将阳光在到达地球之前反射回去，从而抵消了二氧化碳增加的温室效应。到20世纪末，控制空气污染的努力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空气中粉尘含量下降让世界再一次升温了。

这次大辩论涉及科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家和一切对地球的未来感兴趣的人士。一方面“全球变暖”受到相信生活受到威胁人士的指控，但另一方面有科学家和社会学家则认为全球变暖只是让人花钱做无用功的阴谋论。这种争论甚至延伸到道德层面，从保护环境的角度─个人自私的行为将带来集体性的厄运。

IPCC作用存疑

1988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和世界气象组织（WMO）联合发起组建政府间气候变化小组（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IPCC）。IPCC的作用是为了对与人类活动造成的气候变化相关的科学、技术、社会经济信息进行评估。IPCC不定期发表对于气候变化的评估报告。2001年，第三份评估报告发表。

但是由于气候对温室效应的敏感程度或未来排放所知甚少，要证明起来很困难。所以，政府间气候变化小组（IPCC）2001年的报告，提供一个区间很宽的预测，即认为本世纪末全球气温升幅将从1.4°C到5.8°C。但过大的区间限制IPCC结论对决策的使用性，而且工作小组的存在也无法平息争论。对其科学性的怀疑，特别是经济性方面的怀疑，让相当一部份人无法认同其结论。一些人承认气候变化已经发生的证据，另一些人虽然也接受变化的观点，但主张“无为而治”。

“全球变暖”由虚变实？

由于IPCC报告发表于五年前，科学界近期仍在尝试证明一些后果严重的事情正在发生。现在卫星的观察与地面的资料一致，气温的确在上升。一些观察结果比模型预测更快地得到证明。比如，北极的冰每10年以9％的速度融化，比预期的快得多。许多现象，如飓风，以前被认为与气候变化没有联系现在则越来越被证明是有关联。

卫星观察的结果科学性仍不明朗，但后果的可能严重程度已足以值得花费（当然不是最昂贵的）一笔钱来试图减缓这种变化。乐观者认为，虽然二氧化碳最大排放国美国从京都议定书上后退，但最后还是有可能采取一些行动。如果美国人真的这么做，其示范效应就会带动其他大的排放国跟随。

无论如何，从科学角度看，关于全球变暖的新发现已加剧了人们的担忧。

“全球变暖”的早期理论

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气候并没有太大变化。整个19世纪气温保持稳定，在20世纪前半期小幅上升，1950年代至1970年代又跌回，然后再上升。在过去100年，仅上升0.6摄氏度（华氏1.1度）。

那么，还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很明显，气温的上升幅度并未如理据推论出的那么大。过往世界气候的变化也不时被地球自转或与太阳的距离之类的因素抵消。不过这次加入一个新因素，即人为创造的“温室效应”概念。

当太阳能抵达地球时，大部份被反射回太空。但是，二氧化碳和其他30种具有温室效应的气体（如甲烷），形成一个隔离层，阻止一些热能返回太空，结果让地球变暖。同时由于植物腐化物（内含的植物呼吸所需的大量二氧化碳）燃烧，使得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从工业革命时期的280百万分率（PPM，parts per million）增加到如今的380百万分率（PPM）。对于冰核的研究表现，二氧化碳浓度50万年来并不高。但按目前的增长速度，本世纪末将会达到 800百万分率（PPM），同时由于高浓度二氧化碳已在空气中存在接近200年，降低浓度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第一个将全球气候变化和温室效应联系在一起的是瑞典化学家阿瑞尼斯，他在1896年的《空中碳酸气体影响下的地面温度》一文中提出，虽然空气中温室气体的比例很小，但对于地球的热衡算有很大的影响。他推测工业排放可在3000年中将二氧化碳含量翻倍，并让地球升温。作为身处寒冷地区的一个瑞典人，他认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英国出生的工程师柯兰达在1938~1961年的一系列论文中提出：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正以每100年25％的速度在增加，根据已有的理论，这将会导致地球气温升高，而过去半个世纪人类的有机燃料已将1千亿吨二氧化碳排入大气，因此工业化扩张可能是导致二氧化碳增加的原因，柯兰达以他收集的1880~1934年200个气象站的资料表示，气温在50年里升高了大约1℃，以后，他又指出1900年二氧化碳的浓度是290PPM，而1956年达到320PPM。柯兰达的研究当时并没有得到多少共鸣，因为，柯兰达毕竟“不是专业气象学家”，气象学家是不会重视一位工程师有关天气变化的报告的。全球变暖的想法在当时被认为是另类的说法。

“全球变暖”的二次论争

如果说20世纪前50年人们对气温变化兴趣渐失，后50年则可以说几乎冷却。主要原因是出现世界变冷的现象。

当今世界上最受崇敬的环境运动启蒙者之一，英国生态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曾提出过一种被称为“该亚”的理论，认为地球本身拥有一套自我保全的能力，有可能导致人类的最终毁灭。他同样也认为，全球气候变暖将会加速人类的毁灭进程；而丹麦统计学者隆伯格于2001年10月出版《持疑的环保论者》一书，认为过去 “地球环境正快速恶化”的言论根本是危言耸听、吓唬大众。

遗憾的是，这种争论也并不实在。因为没有人确信气候究竟会有什么变化。从宏观层面，模型无法预测气候这一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制之一。微观层面上，获取的片断的资料经常互相矛盾。如一个收缩的冰河可能被另一个扩张的冰河抵消；一个地区的下降被另一个地方的上升抵消等等。

但无知和恐惧却催生出一个新的产业。政府、国际机构、大学都雇用了大量的聪明人来研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少基金会都投入大量资金去研究这一课题。大型企业都设有高级气候变化顾问一职，加上一群跟随忙碌的年轻人，天天研究科学家在想什么，以及政治家打算怎么办等问题。

不管人们主观上对地球变暖的感受怎样不同，但现在摆在人类面前的共同现实是：随着人类工业活动的有增无减，人类生存的外部条件正日益恶化，每年自然气候也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异。几代科学家们一直在警告的全球变暖问题，也许是狼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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