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介绍三大男高音,兼纪念帕瓦罗蒂

如风 发表于 2007/09/07 20:14 一品 人文历史 (www.ywp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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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男高音的合作,是音乐史的奇迹,也是整个艺术史的奇迹。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罗蒂三位巨星,进行了33场同台演出。老帕的离世,使这个空前绝后的"梦之队"从此作古,永远划上句号。

三人中出生在意大利的帕瓦罗蒂是位"高音之王"。他的成名作是在普契尼的"艺术家的生涯"中扮演的那位穷困潦倒又堕入爱河的诗人罗多尔佛。圣诞除夕,邻居的姑娘咪咪到他们破落冰冷的家借火柴,在黑暗中掉了钥匙.在沿地摸索中,他拾起了她的小手.一曲"冰凉的小手",连着两个高音C,使帕瓦罗蒂锋芒初露,声名大振.他和著名女高音索德兰从1965年就结成了伙伴关系,1972年2月,在索德兰主演的多尼采蒂的"军中女郎"中一个咏叹调中,他唱出九个高音C,可谓"九鸣惊人",登峰造极,赢得了所谓"帕瓦罗蒂现象"。按通行的国际标准,A调的频率是每秒440次,高音C就是1046次.要知曲高和寡,对大多数男高音,高音A都高不可攀。他的录音光碟之众销售之好,他在银屏上出现之频观众之多,他周游世界之广演出场面之大,都可称最。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留下过他的身影,纽约的中心公园大草坪上刻上了他的脚印,伦敦的海德公园回荡着他的歌声,北京的人民大会堂聆听过他的演唱。加上他的一幅"笑弥勒"的面孔,可以评为 "最受欢迎的歌唱家"。

生于西班牙,长于墨西哥的多明戈是"歌剧之王"。他的演出场次有近三千之多,扮演过119个歌剧角色,涉及了意大利和法国所有重要的歌剧,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前无古人,今无来者。他不仅能唱意大利,法语歌剧,而且可以用西班牙,德语和英语演唱,他不仅可以唱抒情性男高音,而且可以演奥赛罗这样戏剧性男高音角色,演技全面,才华横溢。他的保留剧目囊括从莫扎特到威尔第,从伯辽兹到普契尼,从瓦格纳到布里顿。他主演过贝多芬的唯一歌剧"菲岱里奥",并以六十岁之高龄涉足柴科夫斯基的俄语歌剧"黑桃皇后'.他还是剧院的指导,乐队的指挥。1991年,他被"明星 "杂志选为"当今在世十大性感男子"之一。三个人中,可以评为"最抢手的歌唱家"。

比较起来,"小弟弟"卡雷拉斯的名气是最小了。很多人是知道了三大男高音才知道拉雷拉斯,更有很多人只道三大男高音中有个第三者而不知他叫卡雷拉斯。今年55岁出生于巴塞罗那的卡雷拉斯从1970年就开始了歌剧生涯,共演出过60多个歌剧.在他28岁时,已经在世界最著名的剧院主演名剧,包括在维也纳斯塔斯托普剧院演出"黎戈莱托",在伦敦的皇家剧院演出"茶花女",在纽约的大都会剧院演出" 托斯卡",在米兰斯卡拉剧院演出"假面舞会".他后来更多的致力于演唱会,特别是独唱音乐会,保留曲目有600首之多,从巴洛克风格到现代音乐.他甚至出演过动作片,作过巴塞罗那奥运会音乐总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多面手.

作为最著名的男高音,他们不仅都拥有一大串著名国际大奖,而且都与一长串著名乐队指挥合作过,都在一长串著名剧院演出过,都和一长串著名演员特别是著名女高音同台过。这些都是男高音演员身价的象征。

这三位名满天下,各领风骚的男高音,迎来了历史性的一天:1990年7月7日。那是一个满天星斗躁动不安的夜晚,那是一个罗马世界杯阿根廷和德国冠亚军决战的硝烟弥漫的前夜,在古罗马废墟的卡拉卡拉剧场,在六千观众的狂热欢呼之下,帕瓦罗地挥动着他那永随其身的标志性的白手帕,多明戈风度翩翩.严肃而不失性感,卡雷拉斯严格地遵循这正式舞台剧中的表情和动作,他们并肩携手出现在舞台,第一次彼此在这么近距离下放喉歌唱。这个有1800年历史,演出过无数罗马悲剧,希腊正剧,世俗闹剧的剧场,那一天亲眼目睹了歌剧历史上惊天动地,辉煌灿烂的一幕。

在每个人给出的四段独唱中,帕瓦罗蒂唱了普契尼的绝笔之作"图兰朵"中那段脍炙人口,称为"男高音试金石"的"今夜无人入睡"。远方来的隐姓埋名的王子已经猜中了骄傲而又冷酷的中国公主图兰朵的三个谜语,他也给图兰朵出了一个:我的名字是谁。如果第二天凌晨公主有了答案,王子就要赐死;没有答案,就要嫁给他。黑夜茫茫,万籁俱寂。众人在为王子的命运心焦如焚,公主在为谜底而绞尽脑汁。王子唱出了"今夜无人可以入睡",包括你公主,因为明天的黎明"我将赢,我将赢!"这歌声由弱渐强,由近及远,划破罗马的长空,传向深邃的深夜,敲击着在大战将即期盼战果的每个人的心扉,把剧场里激昂的群情推向极致。

更令人激动万分的,是三大男高音的十多个歌曲的混唱.那一支意大利名曲"我的太阳",沁人心脾的旋律,优美华丽的词句,抒情浪漫的格调,高音连连,高潮迭起,令万众陶醉,让全场沸腾.这首鲜有人敢问津的名歌随后就成了三大男高音的招牌歌,拿手戏,出现在他们所有的演唱会,有时甚至要再二再三.

巨大的成功,伟大的创举,历史性的事件。

这次演出,是庆祝和欢迎与白血病搏斗了三年,曾被宣判为九死一生的卡雷拉斯身体康复,重返歌坛,也是三个超级球迷为世界杯摇旗呐喊。少年时,帕瓦罗蒂曾经为小镇足球队效力,多明戈是校队的守门员,如今,他们是为整个世界的足球推波助澜。多明戈说得对:"歌剧和足球有着共同的语言:情感。"

门票,电视转播和千万张唱片的所有收入都进入了慈善事业,包括拉雷拉斯的国际白血病基金。三大男高音得到的是新的品牌,新的搭档。这里,音乐和体育这两件世上最普遍的活动水乳交融,健康和享受这两件人间最基本的需求连为一体。

三位20世纪下半叶顶尖的男高音,以非凡的勇气,超常的胆识,把自己置于别人的光环之下,结果造就了一个更加光辉夺目的大光环。仅这一次演出,"三高"的名字就传扬天下,名震四海,"三高"的唱片就不胫而走,风靡世界。

他们这种模式,如果被其他同行或者非同行照搬拿去,是否可以造成同样的轰动效应,产生同样的叠加魅力?我只知道十九世纪绘画上有一个印象派,集莫奈,雷诺,皮萨罗,狄加斯等一大批艺术大师,他们办了八次画展,使印象派成了至今绘画史上最为著名,最有影响的流派。但那情形与"三高"又有不同。印象派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是靠同样的绘画风格,同样的表现手法系为一个流派,每次画展只有部分人参加。找个可比的,假如人气已经不旺,名声今非昔比的香港"四大天王"也如法炮制,能否造出新的亮点?也许艺术的生命就在于创新,一旦模仿,步人后尘,就会走样,成了弄巧成拙,东施效颦。

我们只能展开想象的翅膀,描绘一幅幅不可能的蓝图:如果巴赫,贝多芬和莫扎特谱写同一首交响乐,如果毕加索,塞桑和梵高挥泼墨一幅油画,如果牛顿,玻尔和爱恩斯坦合作同一篇论文,如果米开朗琪罗,贝尔尼尼和罗丹完成同一幅雕塑。。。巨人的结合,不一定能造出更伟大的成果。但是三大男高音就不同,天衣无缝的合作,互为烘托的演唱,三个大师造就了一个更大的大师,"三高"成了高雅艺术的名品牌,经典音乐的代名词。

帕瓦罗蒂的"天生丽质"好嗓子,多明戈的音乐文化修养,卡雷拉斯的敬业精神和演唱技巧,使他们相得益彰;帕瓦罗蒂的平易近人,多明戈的翩翩风度,卡雷拉斯的谦和低调, 使它们互为互补.

罗马的首次演出,本来是三大男高音"终身的唯一"。转眼四年过去了,1994年迎来了洛杉矶世界杯。他们再度出山,故技重演,同样在冠亚军决战前夜,同样的乐队指挥,同样有狂热听众,同样是没有胜负只有盛会,没有激战却有激情。这次他们面对了近十倍之多的听众,包括老布什夫妇,戈尔,施瓦辛格等社会名流。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下他们的再演唱似乎是无休无止,达十个之多!

更大的不同,使这次演出的收入,包括最高达一千美元一张的门票,十元一张的节目单,六十元一件的汗衫,还有随后的几百万张唱片,都流进了三大男高音的腰包。

于是这就带来了又一个开端:"三大男高音"品牌的商品化。它不再只是一个高雅经典的艺术品牌,而且是一个财源滚滚的商业品牌。人们不仅看到了有身价的艺术,而且看到了艺术的身价。

打开这个品牌制胜的一步,是与世界杯挂钩。继罗马,洛杉矶之后,1998年巴黎世界杯巴法决战前夕,十万听众聚集在埃菲尔铁塔脚下,更有20亿围坐在75个国家的电视机前,聆听他们用六国语言的全新节目单,包括那首足球场上的流行歌"你永不孤独".在随后的日韩世界杯,2001年在汉城奥林匹克体育馆, 2002年在横滨万人体育馆,他们两次演唱助兴。驾轻就熟的经典名剧选段象"今夜无人入睡","群星闪烁",略带口音的著名美国流行歌曲如"我之路", "月亮河","今夜",加上与韩国.日本歌手同唱的韩日名曲,使万听众如痴如狂,似醉似迷.历史上,还没有几个超级球星,象他们这样亮相过四届世界杯,更没有一支球队,像他们这样能唱到最后,是"常胜将军".

世界杯的无限商机,有他们推波助澜;世界杯的巨大市场,使他们身价更增。当头戴海盗船帽的瑞典人,全身披绿的爱尔兰人,跳着桑巴的巴西人,肤色各异的世界各国人来到世界杯,他们看到的不仅是风云变幻,惊心动魄的足球,而且听到了激情四射,美妙绝伦的名曲.三大男高音已经成了世界杯的一部分.下一届世界杯时,这三大男高音将黄鹤仙去,退休隐身,那时人们会缺憾地发觉,群霸征战的沙场仍显沉寂,少了催人奋进的歌声助阵;烽火连天的球场还嫌冷清,缺了高雅音乐前来作伴.有没有新的组合能补上这个空缺?他们能不能众望所归为世人认可?

三大男高音似乎还无暇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在加紧把自己推向全球.是的,歌剧无疆,音乐无界.三高是世界级的瑰宝,他们的歌声属于整个人类.马不停蹄,他们的脚步留迹于五大洲;永不歇息,他们的灵魂游遍了四大洋.1996年第一次世界之旅包括从东京到温哥华的八大世界名城,次年第二次世界之旅又从多伦多到巴塞罗那的五个大都会.2000年,他们周游了美国从圣地亚哥到芝加哥的五个城市.每到一处,都在当地刮起一阵旋风;每演一场,都在文化界引起一场震动.伴随着三位巨星的,永远是掌声鲜花,喝彩叫好,采访记者,围观歌迷,美女如云,信件成堆,--当然也少不了--保镖警卫.

让我们也跟着报纸记者,再埔捉几张他们演出的特写镜头把.

1999 年4月,"三高"应南非总统曼德拉的邀请,为纪念南非废除种族歧视五周年演唱.那是一次自曼德拉1994年宣誓就职以来盛况空前的聚会,那是一次在普列托利亚前所未有倾国倾城的盛演.110米宽,45米深,32米高的巨型舞台四周,布放着27台电视摄像机,四万名听众拥挤在联合大楼前的大草坪,翘首以望, 侧耳聆听.五千名会务人员穿梭忙碌在各个角落,秩序井然.结束时礼花腾空,万紫千红,宛如白昼.

2000年4月,他们出现在拉斯维加斯这个世界娱乐之都,这个无数流行歌手一显身手打造天地的地方,在只有一万一千座位的曼德勒湾剧院,给前来一掷千金忘情豪赌的游客们献上了一场精美的高雅音乐大餐.一个拔地而起的高音C,使人们重睹帕大师风采.一曲"微笑的土地"中"你是我心中的明亮",使多明戈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2001 年6月23日,在奥委会莫斯科表决20天之前,他们登陆中国,在象征中国古文化的故宫前院新搭的大戏台,面对三万听众,放喉高歌,表示他们对北京申奥的热诚支持.在压轴戏中,他们和吆红等三位中国顶尖女高音连唱了"茶花女"的"祝酒歌"."让我们高举起欢乐的酒杯,杯中的美酒使人心醉;这样欢乐的时刻虽然美好,但真实的爱情更宝贵.眼前的幸福切莫错过,大家为爱情干一杯."那欢乐的情绪滋润在每个人的心头,那优美的旋律余音绕场,三日不绝...

毋庸讳言,看三大男高音的演出决不便宜.一般来说,票价要从五十美元到一千美元,可入最昂贵的票价之列.他们在北京的那场演出,最低价六十美元,最高价有两千美元之多,开天辟地,史无前例,普通老百姓只有望洋兴叹,退避三舍.而1999年在底特律竟然售出了五千元的天价,令人不寒而栗,谈票色变.三大男高音自己自然收入不菲,据说每人出场费在五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虽然这只占帕瓦罗蒂年收入三千美元的九牛一毛.难怪他们在美国有几次音乐会空座一片,甚至因为票售不出取消了在奥尔巴尼的演出,难怪有些报社记者抱怨他们是赚钱高于艺术,难怪意大利的税务局盯上了帕大师,跟他打了好几次官司,也难怪帕瓦罗蒂的 35年的结发前妻在跟他打离婚时竟提出三千万美元的"青春损失费"的漫天要价.

但是三大男高音并没有错.当今时代,音乐不是无私奉献,而是一种产业.歌剧是高雅艺术,也是高价商品.有人统计说,在美国和音乐有关的产业占国民总收入的10%.一个好的艺术家,必须有好的经济头脑;一个懂得怎麽唱的明星,也要懂得怎样赚钱;一个追求自己演唱效果的大师,也还要追求经济效益.

我们看到,是三大男高音把凡夫俗子引入了经典音乐的高雅殿堂,把歌剧的华丽艺术带到了百姓人间.亲眼目睹他们同台演出的,有近百万人,而在电视前的观众,有几十亿之多,更不用说那几千万张CD是全都抢手热门,屡破销售记录.就连美国这样一个流行歌手,摇滚明星,爵士音乐争奇斗艳的音乐大国,欧洲"舶来品"的经典歌剧也有了它的一席之地.

不可否认,在台下屏心静气,聚精会神的听众中,能懂得那意大利或西班牙歌词的,微乎其微,甚至能一一说出歌名的,也廖无几人.但他们仍然可以被感染,被吸引,被震撼,被冲击,被陶醉.这正说明,全世界有一种共同的东西,它能超越肤色,地域,年龄,性别和经历的界限.好的音乐可以把每个人打动,美的歌声可以让所有人共鸣.因为音乐不仅能传达信息,而更重要的是传递氛围,表现感情,歌曲不仅能表现思想,而且能带来享受,制造沟通.在音乐的流动中,有些用语言说不清,用词句道不明的东西,就自然地感悟了.在心灵的交流中,有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就容易地领会了.

人的嗓音是任何乐器都无与伦比的最好听的乐器.这个乐器人人生来具有,而高音大师是得天独厚,与众不同.发自肺腑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这个声音人人都曾运用,而歌剧巨星能点石成金,令万人倾倒。当今乐坛五彩缤纷,群星争艳,只有古典歌剧,经典音乐会,是最纯真的声乐.它没有现代流行音乐那五光十色的包装,没有光柱摇曳,云烟腾空,没有奇装异服,豪华伴舞.我们听到的,是优美的颤音,丰富的音色,我们感受的,是经典的原著,纯熟的唱腔.在那高雅的环境里,人们静心去体会音乐的旋律,节奏和意念,在肃穆的气氛中,人们专注去领略演唱的技巧,感情和栓释.

我现在无法判断,当年三大男高音选择在世界第一体育的足球世界杯共同亮相,是一时即兴之念,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多明戈说得好,他希望把人们对足球的狂热带给歌剧.足球是第一体育,歌剧能不能成为第一音乐?恐怕不易.这些年,三大男高音一直在不遗余力地作普及, 身体力行地作推广,培养人们对歌剧的爱好,提高人们对歌剧的理解.尽管这样,经典音乐是高深艺术,高雅文化,这一行的修养要日积月累,耳熏目染,循序渐进.同一场音乐会,多明戈演唱"你是我的心"是维也纳风格,卡雷拉斯的"忘恩负义的心"是那不勒斯风格.同一首墨西哥名歌"戈兰纳达",帕瓦罗蒂运用的意大利式的颤音和元音色调,而他的两位同行却是西班牙风格.要听懂这些,当是"罗马非一日所建".

2000年三高在克利夫兰演出时, 曾经发生过出人意料的一幕.当帕瓦罗蒂走上舞台,环场四周,正待高歌时,一位妇女站起来,高声尖叫:"我-爱-你-!"全场谔然,四座皆惊!这种表达方式,的确有点不合时宜,不合地宜,但三大男高音在歌迷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他们在歌剧的历史上创建的丰碑,前人未曾达到,后人难以企及。他们的演唱会造就了一大批新的歌剧欣赏者,爱好者,学习者。音乐无界,歌者无疆.不仅空间意义上是这样,时间意义也是如此.三高所奉献的一件件艺术精品,不仅为世人共享, 传遍全球.而且为后人共享,永留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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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瓦罗蒂去世 多明戈为好友志哀 --- 新华 2007/09/07 00:32 (1874 bytes)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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