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合作买鸡粪－－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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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好日子不再有

中国人都喜欢种菜，而鸡粪无疑是最好的有机肥料。老资格的“菜农”们可能都记得在中国城的Auchen买鸡粪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2001年Auchen关门了，从此Houston的“菜农”们失去了最佳的有机肥料的来源。

接下来的一年，牛粪大行其道。那时候牛粪最便宜六七毛一小包，可惜牛粪天生的肥份不足。记不得是怎么过了这一年没有鸡粪的日子，反正“穷则思变”，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从工厂买鸡粪？

二 第一车鸡粪

由于原来的鸡粪包装袋已经找不到了，要找到生产鸡粪的工厂可费了一番周折。那时互联网上的信息还没有这么全，Google也没有现在这样什么信息都不漏掉。我和老张折腾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这家工厂。那一天是2003年3月13号。

这家工厂是德州东部唯一一家生产鸡粪的工厂，距离休斯顿约一百七八十英里。如何将鸡粪运来？我们曾经想过自己开车去买，但一来车装不了多少，二来费时费钱，“鸡蛋变成肉价钱”，不值得。

经过同厂家联系，他们要求最少购买240包才给运过来，而且还是同别的客户“拼车”，时间没有保证。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真的是幸运。59号公路往南Corpus Christi方向有很多农场要鸡粪，顺便给我们捎带一些。其实一般农场多240包根本无所谓。若不是厂家帮忙安排，恐怕我们很难找到愿意在休斯顿卸下240包的车。

但要凑齐240包也不容易。老张，文正，老宋等一起行动，打了许多电话，总算凑齐了。

三 欣欣向荣 兴旺发达

在随后的一两年内，参与互助购鸡粪的人越来越多，240包很快就不够了。我们先是从一年一次到一年多次，然后过渡到一次买一整车。记得第一次买一整车是2005年春天，分别卸在老张，文正与张哲家（Shadow Creek Ranch）。

从那以后，基本上是一年两次，每一次一满车。

四 邻居的抱怨

鸡粪对种菜虽然好，但毕竟有异味，考虑到搬运时对邻居的影响，由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把鸡粪都卸在老张家，因为老张家有三户中国人家在一起，这样对其它邻居的影响要少一些。同时老张他们也非常愿意，因为他们三家是用鸡粪大户，鸡粪卸在家门口也省得搬运。本来很好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一位美国邻居不高兴。。。

这位邻居开始是报告给社区（HOA），经过和HOA沟通，说我们是大家一起买的，用来种菜的，“organic fertilizer”。我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性质的。结果HOA的人很能理解，说这不违反社区的任何条例。

这位邻居一看HOA不行，就叫了警察。警察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张不在家，留了个条，说邻居抱怨，要老张同他们联系，并限24小时内将剩余的鸡粪从drive way上清除干净。

老张看到警察留的条后有点慌，不知道警察的态度会如何。那时候，许多人等两到三天才来取鸡粪，最长的等一个星期。鸡粪就摆在老张的车库前面。现在想来，确实不应该。最后留的虽然不多，但对于不喜欢的人，即使闻不到，看了也不舒服，有碍观瞻。

后来终于联系上警察，也是同HOA一样说辞。看来老美对“organic”的东西都挺支持。警察也说没什么，但提了两点要求：一是车不要来得太早，最好早上7点半以后，以免影响邻居休息；二是需要及时分配，清理干净。当然老张点头称是。

这里要说一下，卡车司机一般都是早起，所以常常7点一起就到。卡车一开，地动山摇的。后来我们就同厂家说一定要7点半以后再到。对于第二点，我们则是要求大家原则上是到货当天领取。

2010年的一次，车到老张家后，那位邻居硬是拦着卡车司机不让卸货，说是要叫警察来。当时老张要上班，小李打电话给我，生产鸡粪的厂家也与我联系，问是怎么回事。经过我们协调，加上警察左等右等都不见踪影，最后那位邻居只好让步，得以卸货。等我离开老张家去上班时，看到两辆警车就在两个街区外等着，显然是不想介入此事，但可能又怕双方打起来了吧。

我们把鸡粪运到社区，确实是给邻居带来不便。所以我们大家都应该尽量注意，比如停车不要堵住邻居的drive way，并及时将您订购的鸡粪取走。开始时我们常常看到有人把邻居的drive way给堵住，别人车不能进出。经过多次强调，现在好多了。

五 鸡粪订购网

开始我们订购鸡粪都是朋友间打电话或email联系。人数少时，这不是一个问题。随着参与互助购鸡粪的人的增多，组织者的工作量大增，而且容易出错。这一点在2005年春季买一整车时大家都体会到了。如何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文正打算建立一个“鸡粪俱乐部”（chicken manure club），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不用一个个打电话。但是，数目汇总，更改，还是要手工完成，工作量也不小。

与此同时，我则想到建立一个互联网订购系统，就是大家看到的“鸡粪订购网”。这个网的好处是数目汇总，更改等都不需要人工干预。这个网2005年八月份开始建立，年底开通，2006年春季的那一次买鸡粪正式使用。

六 小李与张杰

也许大家都看到了，每次大家领取鸡粪的时候，都是小李与张杰在张罗。小李性急，每次鸡粪一来，就要我快把名单给她，然后她就挨个给大家打电话。张杰心细，对各种细节考虑很周到。空下来的时候，她们俩就开始打扫，保持周围干净。下雨的时候，她们准备一些垃圾袋，以备一些忘记代垃圾袋的朋友使用。一次鸡粪分发完毕，两个人加起来要忙活十多个小时。

刚开始的时候，人少，而且基本上都是熟人，大家都知道是相互帮忙买鸡粪，所以事情好办一些，比如遇到破口袋的时候，基本就搬到车上面去了。后来订购的人多了，许多人以为老张家是卖鸡粪，遇到的麻烦就多一些。比如好多人遇到破口袋的时候，就不愿意要，小李与张杰要费好多口舌解释，而且别人还不一定买账。就是所谓吃力不讨好。还有人嫌太贵，问能不能降点价。每当碰到这类的问题的时候，张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大家知道，新来的鸡粪在车里留下的气味一般都要一个礼拜才消失。小李与张杰俩位女同胞要顶着这新鲜的鸡粪味道为大家服务这么长的时间，就凭这一点，我们不应该心存感激吗？

七 商业化？

许多后来加入的朋友，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鸡粪订购网”前面有个“无助购物”（英文co-op）的限定词，总以为我们是卖鸡粪。于是经常有人很礼貌地暗示是否可以开始帮他们把鸡粪搬上车。还有人询问订购多少包后可以送货上门。

随着鸡粪分发中不断涌现的问题，许多好心的朋友们都提出过“商业化”的建议。我们也考虑过，但结论是，以我们这些人为基础搞“商业化”，基本不可行。

首先我们目前是在社区内分发鸡粪。如果改为盈利为目的的商业经营，我们就要另找一个地方放鸡粪。另外，还要有人去守。如果是商业经营，我们不能像现在一样要求大家及时领取－－大家可以想什么时间来取就什么时间来取。这样势必大幅增加鸡粪分发的时间成本。我们也没有理由要求大家将破口的鸡粪及时弄走，可能还要帮大家装车。这样分发的成本又会提高。

以现在的时间成本，我们可以做一个粗略的估算。现在每一次鸡粪订购，花在幕后联络，组织与分发的时间大约为25－30人小时。如果按五万的年薪（不考虑福利及额外的税负），每年工作2000小时，即我们的时间成本为每小时25美元。这基本上是每一袋鸡粪上加一美元。考虑到基本的利润，每一袋鸡粪的零售价至少应该是税前5美元。如果考虑增加的时间与场地成本，价格还应该更高。

休斯顿许多华人或越南人有场地（比如开苗圃的），他们知道这个需求，也有条件增加这项服务。另外，由于与其它产品一起销售，他们的成本会低一些。商人只是要赚钱的的项目都会考虑的，我想如果他们不干，肯定是认为无利可图，或者卖其它的东西更有利可图。

八 最艰难的日子－－雨中取鸡粪

2009年十月底的鸡粪分配，对大家以及对我老蔡本人，都是最艰难的一次。那一次本来是定在两天前送货的，但司机临时家里有变故，无法出行。待送货的那一天，整天雨时大时小，但一直没有停过。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冒雨将鸡粪及时运回家，这样我们当天可以将孙郭两位老师门前清理干净。我们要感谢孙郭两位老师提供门前的车道，更要感谢老张一家，特别是他父母亲白天帮忙维护次序。我们其中一位特别email给我要感谢张妈妈的帮助。

九 少了三五袋

十 文正的困扰

十一 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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