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印迹 我恨钢琴
tigerhead 发表于 2009/09/26 10:40 一品 养儿育女 (www.ywpw.com) 主题字词: 钢琴 华人 弹琴
有一项指标在美的华人铁定是第一，那就是钢琴的拥有率。去过了很多朋友家，但凡有小孩的没有一家没有钢琴的，有一次，带儿子去一个小朋友家参加生日Party，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三角钢琴巍然耸立在客厅里，然后就很好奇的打听了一下价钱，小朋友的妈妈比了一个7字，“这么大的琴就七千刀，你买的太划算了”我恭维道。“七千后面再加个零！”这位妈妈自豪的纠正了我的错误估计。其实，我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买钢琴，一定要孩子学钢琴。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LD小时候学过小提琴，后来因故中断，中国不幸少了一个小提琴家，而美国多了一个小会计。本着母梦子续的原则，在LD在儿子三岁刚过不久，我刚拿到该年辛苦赚来的微薄奖金还没在口袋里唔热，就飞到到了某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一个钢琴销售商手中。然后，LD就很积极地开始寻找能培养出下一个朗朗的老师，结果一圈电话打过来，得到一致的回答“等你儿子五岁在说吧”。于是，我们家放屋子里最贵的物件就悄无声息地在客厅的角落里攒起了灰尘。在儿子吹熄5根蜡烛前几个星期，我们家史上最贵的灰尘收器齐终于迎来了它的春天，就是不知道这春风能否吹绿LD嫁接到儿子身上的她的艺术枯枝。
每天傍晚在我们安静的小区中漫步的人们从我们家门前进过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琴声，哭声，叫骂声，声声入耳的美妙感觉。琴声好理解哈，弹琴嘛。哭声，叫骂声，也不难猜。一个中央C练了一个星期，到第八天的时候，一开始还是没找到是在哪儿，就是弥勒佛也上了火，更何况我们家LD那风风火火闯九州那脾性，不文明用语如同冲垮了堤坝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儿子是有又惊又惧连委屈，一下子就回到了4年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嚎啕大哭。要说还是LD关键时候方显巾帼英雄本身，楞就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哭归哭，练还是要练，该敲打还接着敲打。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手还不能停，一边还要接受LD的训示，这三部和声，听上去美吧。不过，我是见天浸润在这样的天籁之音中产生了严重的审美疲劳。
有一个星期，LD去出差了，我自然临时顶班当儿子的钢琴陪读。上课结束后，出老师家门时碰到了下堂课的一个小姑娘，也是老爸陪读。儿子好像跟小姑娘认识，一见面，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不幸被捕的革命志士在刑讯室门前相遇，“同志，我又熬过了一回，下面该你了，要挺住啊！”小姑娘的老爸，大概也认识我儿子了，就随口问道“弹得好吗？”“好”儿子问啥事都说好。“喜欢弹琴吗？”“我恨钢琴，我最不喜欢的是就是弹琴。” “我也不喜欢”那个看上去很音乐家气质的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应和道。
儿子的老师是他同学的妈妈，现在也是我们很好的朋友了。她打趣的评价我儿子上辈子是劈材的，因为儿子手指太硬，弹起琴来就像劈材一样。所以，LD也可以放下她的朗朗妈的梦想，就当培养一点乐感，一点艺术修养吧，最不济就算锻炼一下手脑配合吧。到今天，儿子弹琴有一年了，LD这星期又出差了。平时都是LD揪着她练，我本来就基本是音盲，更不要说指导儿子现在小汤第三册的水平了，由他去吧，休息一个星期也没啥吧。饭后，我收拾残局，让儿子去玩一会儿，突然客厅传来了琴声，那和声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