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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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可爱的十一岁的小儿子, 是个腼腆的孩子, 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我知道他感情丰富. 他象其他男孩子一样, 到了一定年龄就对女孩子发生了一定的兴趣. 当然他不会直接告诉我的. 具我的观察, 他初次有好感的女孩是他五年纪班上同学, 那年他十岁. 我先是发现他对广东话发生了兴趣, 似乎学了些半通不通的广东话, 还老问我广东话怎么说这个那个的. 有一天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个竹子的串珠, 他很珍惜的样子. 他把串珠拿给我看, 问我上面写的什么. 我告诉他, 第一个上面是一帆风顺, 其余全是阿弥佗佛. 他反复按我的发音念: 一帆风顺, 古哩古怪, 十分可笑. 还让我解释是什么意思. 他每天上学前都把它带上, 有时候忘了还跑回来取, 还不想让我知道是取什么来了. 那藏藏掖掖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可爱又可笑. 有一次他的一个朋友对着我大叫: 他的女朋友叫爱米! 我为了维护儿子的面子, 假装根本不在意, 其实牢牢记住了那个名字.我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有天他拿回了一张全班合影, 黄, 黑, 白, 棕, 品种齐全. 我一下就看中了一个亚洲人模样秀秀气气的女孩, 似乎比小儿子还高一点. 我指着那女孩问儿子, 这是那爱米吧? 他马上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 还有妈妈不知道的事情吗? 然后自己觉得很得意. 几个月后, 儿子的热情明显地淡漠下来, 串珠经常扔在一边, 后来索性戴也不戴了. 我开玩笑地问他: 怎么? 和爱米吹了? 不承想他还很紧张, 立刻问我: 你怎么知道的? 她妈妈说的? 我告诉他: 妈妈不用问她的妈妈, 一猜就猜着了. 那可怜的失宠的串珠, 从此就被冷落在桌子上. 我把它收起来, 并写了这篇短文, 等我的可爱的小儿子长大后一并拿给他看.

有些事儿子是会忘记的, 可做妈妈的永远不会忘记

淡薄天涯 于 [五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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